第二天。
奥兰多两步并作一步地跨上楼梯,希望自己不会再次迟到。今天地铁没来,他只好跑着去上班。他飞快地冲过街道,在维戈的工作室所在的楼前刹住了,努力缓过气来。可绝对不能上美国人知道他为了怕迟到跑成这样——有损形象啊。
他推开了外门,没走楼梯而改乘了电梯,希望到达的时候气已经喘匀了。
“又迟到了? ”维戈嘲弄着,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他懒得回头,所以没看见奥兰多脸上飞快掠过一丝愧意。
“还不是很晚。”声音阴沉依旧。大大的深色眼睛里蒙着一层愧疚,却丝毫没在声音里流露出来。
“好吧,反正倒也没什么关系,模特儿比你迟到得还厉害。”维戈恼火地说。
“我该干什么呢?”奥兰多问道,把包扔在门口。不管谁想进门肯定都会在上面绊一跤。
“去看看盖博要不要帮忙。”维戈说,“我呆会儿就去摄影间。”他转回身骂道:“还有,把那该死的包拣起来!”
奥兰多照做了,走到化妆间去。化妆间里灯光设施齐备,十分利于造型师工作。造型师盖博矮小、秃顶,穿着褶边的粉色衬衣,紧身的闪光面料牛仔裤和高跟靴。他挑逗地打量着奥兰多。
“咳,美人儿。来给寂寞的守夜人找点儿乐子?”造型师咬着舌头含混不清地说。
奥兰多摇摇头。“去你的盖博,不可能!需要点什么吗?”
“教你吹笛子怎么样?”
奥兰多面露困惑,接着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脸刷地红了。“滚,混蛋!”
“我不必的,要是你帮一位姑娘解决困境的话。”盖博对着慌张离去的奥兰多后背叫道,开心地大笑起来。他喜欢极了逗弄那漂亮的异性恋男孩。
维戈给模特的经纪人打了好几个电话,又等了半个小时,最后终于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遣走盖博:“抱歉,盖博,你可以回家了。模特儿大概失踪了什么的。他不会露面了。”
“你知道钱还是得给的,对吧?”盖博说道,开始把粉刷收进工具箱里。“为了这个我取消了另一场拍摄。”
“行,我知道。我会跟客户说好的。下次还得叫你回来。”维戈答应说。
盖博点点头,关上了箱子。维戈签收据时盖博又说:“多谢理解。这行里有些人……”
“我明白。”维戈说,“打住。”
“多谢咯。”盖博说,回到了他的老调子。
维戈看着门在造型师身后被甩上了。接着奥兰多又猛地把盥洗室的门摔开撞在墙上,维戈听到时吓了一跳。“操!你没必要把门摔坏的吧?”
“抱歉,”奥兰多的脸红到了发根上;他垂下眼帘。维戈突然发觉他羞愧的样子是多么美丽。
“到摄影间里来。”他命令道,也不回头看奥兰多是不是跟上来了,就大步走了进去。
奥兰多一声不出,顺从地跟上了摄影师,心里极端渴望知道维戈接下来要对他做什么。
一只强有力的手落在他腰间,推着他向前走到一块支起的着色帆布幕前,那里有个看起来像是雕花栅栏的东西。“在那儿跪着,就一会儿,行吗?我想调试一下灯光。”
奥兰多呼了口气跪了下来,双手环抱在胸前,绷着脸挑衅地看着镜头。
维戈的唯一反应是:“转过去。不,转到背面去。背对我,笨蛋!”他大声叫道。
奥兰多蹭着膝盖转过去,直到背正对着镜头。
“往我这边来点。往左。你的左边!再往左点!”维戈终于忍不住挫败地叹了口气——奥兰多先往右转了些,背对着主灯,接着又转回了原位。他几步走上前去抓住了男孩的肩,狠狠地把他扳到自己希望的位置。“就这样!保持这姿势别动。”
他飞快地回到摄像头后,一面轻轻地跟自己抱怨了几声。他奇怪自己以前竟从未注意到自己的年轻助手那雕塑般的颊骨和优雅的下颌。维戈有注意到过他的眼睛——这是当然的,但不知为何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奥兰多的鼻子上,带着他对这无能的助手的所有怒气瞪着他的鼻翼。*honker是什么?查不到就猜是鼻翼了~*当维戈看着奥兰多时,那种微微的不对称似乎占据了他的所有视线,而那爱抚着年轻人面容的灯光似乎有某种魔力,使他的美丽骤然爆发出生机。
“奥兰多,”维戈柔声唤道,在那个醍醐灌顶的瞬间。他怎么会一直这样有眼无珠?
“什么?”奥兰多应着,不敢变换姿势。
“模特儿跑了。可是我有了这么个构思,它简直在折磨我。我得把它拍出来,我需要这么做。”维戈试着解释。
奥兰多转过身来点点头。维戈有点吃惊,奥兰多那样子似乎是理解他所说的话——关于他需要把头脑中的影像拍制出来的话——而且正表示他赞同这些话!
他在大学里学什么的来着?管它呢,维戈记不得自己问过他。
“我需要一个模特儿。用你行吗?”
“需要我做什么?”奥兰多问道。在维戈的记忆里,他的声音第一次兴味盎然,明快灿烂。
“呃,我得先调试好一些东西,用你会比用模特儿便宜些。就是肖恩的这些东西。”维戈随意挥了挥手,示意那放着各式各样的鞭子和皮带模样的束缚物的桌子。
“好……好吧。”奥兰多几不可闻地说,一面紧张地看着那张摆满了工具的桌子。
“很好。那就站起来把衣服脱了。”维戈命令道。
他恶作剧地笑着,心想肯定得给年轻人做些工作,但结果却瞪直了眼——奥兰多丝毫犹疑都没有,直接就在布景前开始脱衣服,先把T恤衫扔到了一边。他用脚趾蹭掉了运动鞋,拉开了裤子拉链,然后就发现维戈正死盯着自己。他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我做得不对吗?”
维戈忍俊不禁。“脱衣服没有不对的办法。尤其是当……”他一时没接下去,心想跟助手开狎亵的玩笑只怕不太明智。不过照这样发展下去,奥兰多离那样的事也不远了。“尤其是当你有这么一个紧致的小屁股时。”他索性接了下去,心想就算奥兰多尖叫着跑出去也没什么大碍。反正没模特儿也没法拍摄。“绿袜子?”
“噢。我以为可能是我不该把衣服乱丢。”奥兰多咕哝着,忽略了那句对他亮色的袜子的评论。
“随便你爱丢哪儿都行。”维戈十分大方。想到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可以随意摆弄一个温驯的模特儿,他感到有点兴奋。至少用这办法他可以在那费钱的模特儿到达之前把灯光准备好,把构思试出来。
奥兰多继续脱衣服,脸稍稍有点红。但维戈没有再看他,所以他三下五除二地完成了,赤裸裸地站在那里等着下一条指令。
维戈走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带到帆布幕下的一块软包前。“跪在上面,我在那儿放了些泡沫塑料。这样你的膝盖会好受点。”
“背对着镜头吗?”奥兰多问道。
维戈翻了翻白眼。“对,背对着镜头。就在那儿别动。”他粗鲁无礼地指了指。
奥兰多跪在背景下放置的那块软垫上,对它的柔软触感心怀感激。他纤瘦的膝盖跪在水泥地上的确很疼。
维戈走了回来,带着什么叮当作响的东西。奥兰多紧张地瞟了一眼摄影师,后者拿着一种黑色的皮制束缚物,两条被一根银链绑在一起。
“把手给我。”他说。奥兰多默不作声地递出了手腕,脸稍微有点红,好像刚开始意识到可能已让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境地。
那幅皮质手铐相当长,差不多跟防护手套一样了,从手腕几乎一直延伸到手肘。维戈固定好右臂上的各种锁扣,将链条穿过奥兰多身前的栅栏。栏杆很高,几乎与维戈的肩平齐,奥兰多不得不举起手好让维戈固定好左臂。
维戈把他稳稳地绑在栅栏上,轻轻摸了摸奥兰多裸肩上那光滑的蜜色肌肤。“没问题吗?”
“没。”
维戈觉得奥兰多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透不过气,不过他太激动地想看到自己的美学构想变成实景,结果就丝毫没留意,冲回镜头后面调试焦距和灯光去了。
当看见那柔韧的身形,肌肉细瘦紧实的双肩,浑圆魅惑的臀瓣和聚光灯下闪烁着乌黑光泽的卷发时,他强忍着没倒抽一口冷气,把它咽了下去。维戈发觉自己当真有眼无珠。那个平淡无味的金发碧眼白肤的模特没露面可真是命运垂怜。奥兰多大腿上的肌肉抽搐着——他在努力保持姿势;他完美地适合这个。
维戈调好光圈,快速照了几张。“你还行吗?”他叫道。
“恩,行。”奥兰多说着转身回头看——正在维戈拉开快门那一瞬。
“不准再这样!除非你想我把你赤身裸体被铐着的模样照成一张认得出人的照片。他妈的给我呆着别动!”他咆哮道。
奥兰多赶紧转过身去。他的心跳现在如此激烈响亮,以至于他奇怪维戈竟然没有听到。想到维戈拥有一张他的照片,赤身裸体,捆在栅栏上不得动弹,他的欲望竟然抽搐起来——而他不是同性恋!难道他是吗?不,奥兰多坚决地想,他不是,也绝不会变成是。他只不过在给雇主帮个忙,而且,从长远看来,很可能是在保住饭碗。
接下来没再发生什么,闪光灯也没再闪了;他的心跳渐渐平静下来。他又想转头去看维戈在干什么;可他正要这么做时,突然感到什么冰凉的东西触上了脚踝。
“那……那是什么?”奥兰多紧张地问,感觉到皮肤上环着一圈冰凉的金属。
维戈不答话,把他的双腿分开。奥兰多突然感到异常脆弱而毫无遮蔽。他的欲望开始肿胀,但还并没有硬起来。他很肯定维戈能看见他晃荡的阴囊。*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可以用什么比较隐晦点的词……*见鬼,很可能他屁股那里的东西维戈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维戈把他的腿分得更开,当冰凉的金属扣上另一只脚踝时,奥兰多惊得一抖。那双有力的手松开了他,奥兰多试图把腿并拢,却发现做不到了。
“这只是个spreader,”维戈用满意的口气说,“棒极了。你天生就是戴这个的。戴着它你看起来很棒。”
渐渐远离的声音告诉奥兰多维戈已经再次退回了镜头后面。这使他略微有了些安全感,但还远不足够。被这么束缚着他几乎动不了。他从未感觉到自己的腿被这样强行分开、不得动弹,而这该死地令人烦乱。他正努力想算计出自己能不能戴着这个站起来时,闪光灯闪了,差点晃瞎了毫无准备的奥兰多。
“你就不能警告一声吗!”奥兰多吼道,声音里的能量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抱歉。”传来一声心不在焉的回答。
不知怎么奥兰多知道维戈下次也不会记得警告他的。他很不舒服地扭了扭;这感觉很奇怪,但不知为何戴着这些束缚让他觉得比刚脱光时更加袒裸。他想知道维戈还要多久才……
闪光灯又差点晃瞎了他,不过这次他什么都没说。
“把屁股撅出来点。不对,往回,朝着我。再来点。别太过了,回去。好,再往上回点。就这样!就保持这样!”
闪光灯连续快速地闪了几下。奥兰多的背一阵一阵地疼起来。他希望自己能保持这姿势直到维戈满意,而这之前背部先不要痉挛起来。
“那道伤疤怎么来的?”
“噢,抱歉,”奥兰多喃喃道,“呃,我摔了一跤。只好作了个手术。”
“很美。”维戈回应。
奥兰多震怒了;维戈怎么敢那么说?他知道它很丑陋,而得到那道疤也绝非什么美妙的经历。“哈,他妈的,哈。”他讽刺地回嘴。
“闭嘴。”维戈用他恍恍惚惚的、典型疯狂艺术家的声音说。
奥兰多听话地闭了嘴,明白反正他说什么维戈也不会听进去的。他的双臂由于血流不畅而渐渐失去知觉了。
“好,稍微直起身子一点。现在把头往左转。噢好极了,你还知道左边是哪边。只转一点儿,我只想让光线打在你的颧骨和下颌边缘。就这样,别动。”
又是一阵闪光。到现在奥兰多知道闭眼了,明白维戈反正不是要拍他的脸。当闪光结束时,他双臂使力拉起好让背伸展一下,想让那儿越来越紧张的肌肉放松一点。
“别乱扭行不行?保持我给你摆的姿势,我没叫你动就别动。”维戈暴躁地命令道,一面大步走上前把奥兰多搡回原位。“照我教你的做,小子。”
“是,先生!”奥兰多愤怒地嘶声说。
“还有,不许说话,不然我揍你。”维戈指示道。
奥兰多保持那个姿势僵着不动了——除了他的欲望。它随着血液缓慢稳定的上涌而勃起着。腹股沟间的热流让他躁动难安,但他并不想以身试法来弄明白维戈的威胁是不是认真的——听起来他会这么做的。
当感觉到手的热度落在臀部时,奥兰多惊得一抖。什么东西擦过了他的臀部,使他惊叫起来,虽然一点都不痛。
“别动!”
操,奥兰多心想,他听起来是认真的。维戈一走开,他就专心致志地保持着姿势。
最终他的背还是发出了痛苦的终极信号——奥兰多没法不动了,同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一只无情的大手击在他的屁股上,使奥兰多叫喊着畏缩了一下,左臀瓣涌起一阵火辣辣的痛。
他本能地转过身去,正当此刻闪光灯伴着一声“喀哒”闪了一下。
“现在你是保持不动呢还是想再挨一下?”
声音就从他身后传来,维戈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只遥控器*cable release*。奥兰多不作声了,又转身背对着镜头。他能在心里想象出那个手印的样子,鲜红的颜色衬得臀部的肌肤更加苍白。想到维戈照下了一张他那个样子的照片,他突然感到极为难堪羞辱。他奇怪自己到底发的什么疯才会把自己的衣服扒光,而现在竟然还毫不反抗地跪在那里任维戈拍下更多的照片。倒不是说他有多少选择的余地——既然他已经让维戈把自己捆牢了。
“成了。”维戈轻出一口气,终于照好了定型照。恢复了神智的他被自己刚照下的一幕逗乐了:他的助手那纤细的身躯被束缚着,双腿被撑开,肌肉因保持姿势而紧绷着,在光滑的肌肤下微微发颤;这是一张引人想入非非的照片。
“抱歉,奥兰多,刚才我有点被自己的幻觉迷住了。”维戈道歉说,走上前去为年轻人解开束缚。当看见自己在男孩那圆润诱人的臀瓣上留下的掌印时,他有点吃惊地笑起来。他当真打了他?
他在奥兰多身后跪下来,稍稍靠得有点不必要地近,好吸进一阵男孩身周缭绕着的香草气息,一面解开那spreader杆上连着的脚铐。
如此近地感觉到维戈的体热使奥兰多有些颤抖,他背上细软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在那短暂的瞬间,那个男人就跪在他身后,而他被困住了,双手受缚,双腿被撑开。如果维戈试图做点什么,从他身上强行索取快感,奥兰多将丝毫无法自卫。他害怕极了,欲望却硬得发疼。
维戈发觉男孩在颤抖,于是轻柔地释放出一只手臂,握住了另一只。他感觉出奥兰多几乎要戴着还扣在手腕上的束缚逃掉。他一完全放开那男孩,奥兰多就像匹小马驹似的猛地站了起来,并一直背对着维戈。他跑向自己的衣服,把它们一股脑儿套上,然后狠狠地将盥洗间的门在身后摔上了。
维戈站着没动,手里还拿着皮制的束缚物。他能隐约嗅出空气里那一丝欲望的觉醒。那么,男孩被这个弄得有些兴奋起来了?刚才维戈一直沉浸于将头脑里的影像拍制出来,甚至都没心猿意马去想过占有那个美丽的年轻男孩——趁他一丝不挂,被捆缚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
听见外门被狠狠摔上的声音,维戈微微地笑了。很可能他以后再也不会见到奥兰多了,可是该死的,那男孩味道真好。他的欲望难受地顶着他的拉链,于是维戈解开了拉链好让自己轻松一些。他把那个东西掏了出来,感觉到清凉的空气紧贴着燥热的血肉,而手上的动作让他快活极了。他闭上眼跪在那里——就在奥兰多刚才被自己摆弄的地方后面——抚摸着自己,脑海中重现着他们一同创造的美景。伴着一声压抑着的呻吟他到达了,正释放在奥兰多刚才跪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