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兰多从洗手间里现出身来时，肖恩吹了一声狼哨。那件衬衫的丝绸面料薄如蝉翼，后面一对扁平的深色小圆在聚光灯下宛然可见；而那雪白的织物使他的皮肤像融化的蜜糖般微微发亮。红色的皮料紧紧裹着他的纤臀，描摹着臀瓣的轮廓。

“奥兰多，”维戈沙哑的嗓音慵懒含混却带着命令的口吻：“到布景前面去。把手放在身后，背靠栏杆。”

这语气使奥兰多感到自己的欲望抽搐起来；那慢悠悠的腔调是命令式的，却允诺着一旦服从后将会赢得的丰厚奖赏。他机械地走到帆布架前，漆彩水泥地从他的裸足下传来阵阵凉意，使他微微颤抖。帆布面料要稍微暖和一些。他在那块泡沫塑料软包上绊了一下，狼狈地保持着平衡。

他够到了栏杆，半偏过身去面向维戈，脸转进了灯光里向摄影师投去询问的目光，想知道自己的姿势摆得对不对。

“手背到身后，背靠栏杆。”维戈鼓励地说。

肖恩突兀地走过去站在维戈的移动电脑桌后面，以藏住自己萌生的欲望。奥兰多在维戈的命令下将手背在身后抓住了栏杆，这使他的胸膛挺了出来，稍稍顶着扣子。他的乳头硬挺着，那小小的峰顶在与白色丝绸相抵处藏在了阴影下。

“乖孩子。”维戈柔声说。

维戈的话在奥兰多身上发生了某种效应，使他的欲望分外引人注目地挺立起来。红色裤子的柔软皮料勾勒出上面的每一条筋脉，肖恩就站在原地也能看得清楚。无论奥兰多怎样努力压制自己的欲望，他的勃起只是越来越肿胀。

这个姿势使他看上去似乎双手被反剪着，但目光却桀骜不驯，双唇紧绷着似乎微微含怒。他的鬈发几乎垂落至双肩，使那幅图景显露出一种充满情色意味的清纯。

维戈大步走到布景前，把男孩的头发弄蓬乱，使他看起来像刚被干过一样。他拿出自己的唇膏涂在那粉色微曲的唇上，直到它们泛出光泽。只要他一碰到奥兰多后者就会轻轻一抖，在微张的唇间低低喘息；维戈装作没有察觉这些。他解开衬衫的一颗纽扣，指尖在裸露的肌肤上拖曳着以将衬衫微微拉开一些。他听见一声诉说欲望的轻微呻吟——音量在肖恩耳力所及之外；他直视着奥兰多的眼睛微微一笑。

“乖孩子。”他赞许道，回到镜头那儿去。

维戈的指尖在他身体上擦过时轻得如同羽毛一般，可奥兰多几乎敏锐地感觉到了每一下触碰。那拇指将唇膏在他唇上抹匀，还有轻轻拭过胸膛的指尖和扶着他的肩以助他保持姿势的手。他简直要忘了肖恩还和他们一起在这间摄影棚里。

“维戈……”肖恩轻声出着气说，“那看起来很好。”

“好得可以吃了？”维戈轻声问，奥兰多只能听到他在说话而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好得可以打了。”肖恩同意说，维戈向他皱了皱眉，使他大笑起来。赢回了对自己欲望的控制权，他晃悠到维戈身后去，“别慌，他是你的。优先权归你。”

“我？”维戈吃了一惊，“我不想要他。我早就停掉那个了。”

“不，你还没呢。”肖恩很有把握，“再说，你想不想要这个都归你了。你说话时总会让他一惊。看着。”他提高音量向男孩叫道，“奥兰多，望你的左边稍微转一点。”

“好的，”奥兰多自信地答道，按肖恩说的移动了姿势。

“看见吗？什么事儿都没有。现在你来试试。”

维戈抬起头向奥兰多微笑着：“沿着栏杆滑下来些，往镜头右边。”

肖恩坏笑起来。这个昨天还目中无人的男孩现在正顺从地往正确的方向滑移，一面惶急不安地看着维戈以确认自己做得对不对。

“谢谢你。”维戈礼貌地说——可能这对男孩还是头一次。

而奥兰多的表情就像是刚拆开了圣诞礼物一样。

“看见吗？他是你的了。”肖恩戳了戳维戈。

“不要他。谁也不要。”维戈有些恼火了。他开始拍照。

“当然你不要了，但某人想要你啊。”肖恩一针见血地思忖着，“而且我不认为这次这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说出了声：“别再过得跟个修士似的了，维。你还有好多年好活哪，你想让它们都虚度掉吗？”他举举手堵住了急于反驳的摄影师的嘴，“我知道，你还有你的艺术。不过你当真要拒绝掉这个机会，不想睡了这可爱的小东西？”

“把衬衣扣子解开，”维戈凶巴巴地叫道。奥兰多顺从了，脸上受伤的表情让维戈窘迫难安。

维戈大步走上前去，把衬衫拉开，让它在男孩胸口大敞着。“抱歉，肖恩弄得我有点发火。”他喃喃道。

“没关系的。”奥兰多柔声道。

维戈漫不经心地拍了拍男孩的屁股；听见男孩猛地吸气，他直视入那双质询的棕色眼睛。“放轻松，孩子。现在还没拍。”

奥兰多点点头，他的欲望膨胀着，呼吸变成了急促的喘气。他只是知道自己的勃起被勾勒在两个男人眼中，却不敢低头去看。

维戈走回去拍摄时已经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好了奥兰多，现在把衬衣脱了。”

奥兰多脱下了衬衣。他深色的皮肤上蒙了一层薄汗，在灯下泛着柔光。

“纹身不错，奥兰多。什么时候弄的？”肖恩喊过去。

奥兰多扫了一眼小腹上的太阳，并立马注意到从肚脐一路蜿蜒向下的深色毛发在低腰裤里清晰可见。“我到伦敦上学时纹的。”他答道，目光转向维戈，正与他的对上。

年长的男人笑得不怀好意。“要歇口气了吗，奥兰多？”他调侃着，但认真的眼神询问着男孩是否真的觉得难受了。

“不用！”

好吧。比他打算的要大声了点。奥兰多移转目光，结果发现肖恩也在笑话他。他庆幸维戈命他转过身去。他回转头，看见两个男人都在盯着他的屁股，不过至少这下他们没法知道服从维戈的命令让他多么兴奋了——但愿如此。

肖恩强忍着不用手去碰自己。皮裤描摹着两个完美的半球，拥着紧致的肌肉，并往中间的沟谷深处陷入。这一切使肖恩非常确信有必要造访他最爱的几家夜总会之一了——得马上；最好就今天下午。

“把屁股撅出来，奥兰多。”维戈说。

肖恩瞄了一眼他的胯部。维戈的裤子看上去总是包得很紧，不过显然，显然，他现在比平时还要鼓胀些？要想对这样一个可爱的男孩无动于衷，必须有超人的意志才行。如果肖恩有见过一个天造的sub，那就是奥兰多了；而他手痒得恨不得立马开始调教这男孩。

但他是个光明磊落的男人，而且他真的很喜欢维戈。他曾把对方邀到自己最喜欢的夜总会去，试图用一些可爱的男孩引他下套；不过维戈总是微笑着拒绝了。肖恩相信现在他遇到了另一半。这男孩有这种天分，不过他需要有人照管着，而似乎他已用某种独特的方式认定了维戈。他确信维戈终将无法抵御男孩的魅力，虽然这可能需要些时间。

“呃，我得走了，维。”肖恩说着，焦躁地动来动去。

“等一下，让我把这些照片下到电脑上好给你看一眼。这些都是给你用来决定要不要用他的。”维戈坚持道，“这只要一小会儿。”

“哦，我会用上他的。”肖恩这么想着，还是跟着维戈来到电脑那儿。

“过来吧，奥兰多，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奥兰多双手护着胸前来到两个男人身边，很好奇自己在镜头上会是什么样的。

“F*ck，”维戈的声音低沉沙哑，他看着图像在电脑屏幕上放大，“奥兰多，你是块儿天生的料。”

“天生当sub的料。”肖恩心想，不过嘴上说道，“干得好，奥兰多。我想我们会用你的，我是说，如果你同意的话？”

奥兰多把双臂在身周环得更紧些，不穿衬衣站得和两个男人这么近，使他感到缺乏遮蔽。他有点窘地发觉肖恩的目光似乎被引向了他的乳头。他从眼睫下抬眼看了看维戈。

维戈正微笑着点头——为了让他好过些。“我很想用你拍照，如果你愿意的话。”

“好吧。”奥兰多说，眼里有异样的光芒闪烁，虽然维戈不懂那是什么。

“行啦！”肖恩合掌一击，把两个正沉迷于观察对方的男人吓了一跳。“那我就走了。Bye，维戈，明天见。谢谢你，奥兰多，你会是个精英骨干*asset，也有宝贵资产之意，我真怕了肖恩大叔的双关语…*的，我确定。”他强调的那几个字把他自己给逗乐了，一面跟自个儿发笑一面奔门口而去，还心怀感激地想着他的夜总会，好在离这儿还不算远。他需要稍微释放一下。

奥兰多仍环臂抱着自己站在那儿，不知道能不能去换衣服了。

“行了，去把这些换下来吧。”维戈说着，毫不遮掩地看着那撑着裤子前裆的鼓胀，“我们可不想要你把拍摄用的裤子撑得太松垮了。”

奥兰多脸涨得绯红，逃进了卫生间。他没注意到的是，维戈看着那完美的臀部在薄而软的皮革下屈伸起伏，同时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胯下。

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奥兰多走出来把裤子挂在维戈指给他的衣架上。维戈在暗房里弄出了些响动，奥兰多走到门口去疑惑地往里瞧：“今天还有别的事吗？”

维戈做贼心虚地飞快转过身，遮掩着身后的什么东西：“噢！没事了，我想。你可以走了，奥兰多。”

“那好吧。明天见？”

维戈微微笑了，陶醉在男孩脸上满含希望的回应的笑容里。

“明天。不许迟到。”

“是先生！”

维戈目送着那纤细的背影，突然震惊了。也许男孩对自己的反应方式的确如肖恩所说。

那晚他和奥兰多都没怎么睡。

第二天，奥兰多饱尝了嫉妒之苦，虽然他自己没有充分意识到这种情绪被称作做“嫉妒”。维戈和肖恩端坐在摄影间里的高脚凳上，把签到的活儿留给了奥兰多。模特儿们几乎全都很漂亮，奥兰多懊丧地想，自己这样的普通人怎么能跟这些人比美呢？他们差不多个个都比他个子高些，绝大多数都更为健硕，而且一律有着漂亮的脸蛋。

他沮丧地对起眼睛看着自己的鼻子。他记不清楚鼻子弄断以前是什么样了，不过就算它还完好无损，他跟这些专职模特儿一比还是什么都不是。

肖恩在他的商品里翻找着各式各样的物件给那些男人们试戴，这时候奥兰多得以在一旁观看。几乎每个模特儿都对裸身习以为常；他们试镜时戴的镣铐、leg iron ¹、cock cage²和面具等物丝毫不给他们带来困扰，而这些东西大多会让奥兰多脸红。

你喜欢这个吗？”肖恩端详着自己打过的那个金发男人，“我想他会很适合戴那些黑色的东西。”

“嗯，他行。”维戈一面说一面细细打量一个有深色胸毛的细瘦男人，“你不介意有一些体毛的对吧？他跟奥兰多会形成很好的反差。”

奥兰多吓了一跳。那么说，维戈还是打算用他了？

“好，还有这个金发的。这样我们就能混合搭配，一明一暗，或者两个暗调的加两个亮调的。”肖恩说。

“行，我觉得不错。这个男人当背景怎么样？”

“红头发？”肖恩有些犹疑，“总是让我想起红萝卜头。半点都不性感。”

“不过可以产生对比。再说卡尔喜欢红头发的。”维戈语气稍带调侃。

“倒也是，我们得让卡尔开开心心的，不是吗？”

“不是，”维戈说，“我不用，你得。”

“切中要害。”肖恩大笑着起身舒展筋骨，然后转身拍了拍奥兰多的肩：“我很希望能说服你给皮裤以外的东西作模特，小伙子。你比这些男人全部加起来都要好看。有你摆造型、维戈摄影，这本目录册会成为经典的。”

“谢……谢谢，我想。”奥兰多结结巴巴地说，被形势的突然变化弄懵了。

“你还在上大学对吧？我想你是穷学生那一型，不然你也不会给这疯子打工。”肖恩对他朋友一笑，“我准备付给你跟别的模特儿一样的报酬，只要你尽力去做。”他报了个数目，丰厚得让奥兰多张口结舌。这笔钱足够他辞掉这个工作专心学习的了。只不过，他现在不想辞掉这份工作了。

奥兰多底气不足地点点了头，于是肖恩拍拍他的肩走了。

“那么，你打算让我看看你戴上这些让人毛骨悚然的道具里随便哪件吗？”维戈坏笑着问。

“呃，有些有点……有点……”奥兰多艰难地说着，不知如何措辞。

“过火了？”

奥兰多点点头。

维戈微微一笑：“你会习惯的。人类是地球上适应性最强的动物。今天还让你震惊的东西明天就会是家常便饭了。等着瞧吧。”他点点头鼓励道。

“我可不想让妈妈看见我戴着这里面任何一样。”奥兰多脱口而出。

“不知怎的我相当怀疑她是不是也在肖恩的订购客户名单上。不过我可以给你看看昨天拍的那些照片——如果这能稍稍安抚你的话。在这种照片里没人能认出你的脸。”维戈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希望能让年轻人安下心来，“含而不露总是比直白更加诱人。”

“我想看看它们。”奥兰多大胆地说，“我以为你不会给我看的。”

“你要学会提出自己的愿望，”维戈温和地责备道，“要是你不把自己的需要表达出来，谁会懂得如何取悦你呢？”

奥兰多不知如何作答，还好维戈伸出手臂来搂着他，将他引到了暗房里。

“坐吧。”维戈说着把灯光调暗，“我还没把这些给肖恩看过呢——为防你还不知道这点。”

当看见自己的影像闪现在巨大的屏幕上时，奥兰多不禁眨了眨眼；维戈肯定已经细细看过所有图片了。面对自己的裸体让他差点没跳起来跑掉。这是最开始拍的那几张，他只是被缚住了双手。

他屏住呼吸，从未想过自己可以是这样的：肌肉的每一处隆起和凹陷都紧紧绷在皮肤下，而皮肤在那巧妙的光照下像细磨过的金子般泛着柔光。他的脸偏过去足够藏进阴影里，然而由于打了足够的灯光，颊骨的凹陷和下巴的棱角却依然看得分明。

维戈开始用幻灯片模式放映，照片逐渐变得一张比一张露骨；他同时仔细观察着奥兰多的反应。那天维戈把奥兰多的脚踝锁进脚铐里时，手上正拿着遥控器，而他不小心碰了按钮。奥兰多看见那张照片时——他在里面跪着，年长的男人躬身分开他的双腿，上臂肌肉隆起胀着黑色T恤的短袖——维戈听见他倒抽了一口冷气。

奥兰多紧张地瞄了一眼维戈，当看见年长的男人正直视着自己时，脸刷地红了。他将目光转回屏幕上，庆幸这里光线昏暗。

“该死……”当最后一张照片放出来时，奥兰多喘了好长一口气。是在他受惊回头去看镜头时照下的那张。他脸上的表情流露着惊恐、驯顺和希望，加上臀部那发红的手印，这让他的欲望瞬间硬了起来。对那阵刺痛的记忆使他的臀瓣再次产生突突跳动的感觉。

当感到双肩各落上了一只手时，他吓得抖了一下；然而那双手将他稳稳按在椅子里。

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那张照片让我欲火如焚，你知道吗奥兰多？我睡不着觉，想着你；想着那个紧致的小屁股，想着你，一丝不挂地，跪在我身前。”

“那就是你想要的不是吗？你想在我面前光着身子跪下。如果我就这么从你身上索取快感，用我爱用的任何方式使用你，你也会乐意的。你是在想要是我吻你那会是什么感觉吗？掳掠你的嘴，用我的舌头干它？”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微弱的呻吟，维戈笑了。奥兰多转过了头去，所以维戈唯一能掌握到的线索就是他双肩的紧张和喘息的声音，以据此判断出自己的语言引诱收效如何。

“要是我找到你的乳头，用手指拉扯它们又怎么样呢？拧掐它们，直到那两个深色小圆变成尖尖的、发疼的突起？直到你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你喜欢别人玩弄你的乳头吗？你喜欢别人咬它们吗？”

奥兰多的整个身体都在战栗。

“要是我告诉你，我要脱下你的裤子，帮你的下身暖和起来呢？那会让你狂喜激动吗?当你跪在那里，被捆缚着，锁在spreader里完全由我摆布时，我打了你，那让你硬起来了吗？只有我搬弄你时你才能动，只有我允许你做的动作你才能做，那让你兴奋吗？”

“是的。”奥兰多低语道。有那么一瞬他在维戈怀里软了下来，原先僵硬的脊椎放松得足以让他向身后那具结实健壮的身躯倚去。他感到维戈的手圈住了自己，继而慌乱起来。

他落荒而逃。

维戈听见外门被摔上的声音。他合起了空落落的双手，迷醉地凝视着屏幕上奥兰多的影像。

“你会回来的，孩子。”他说。

TBC

1实在毫无概念，（求知欲旺盛状）哪位好心的大人解释解释吧？

2这个倒是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一种约束欲望、阻止高潮的东西（真是服了自己隐晦语的口才……）